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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主糊墙】Eros(十)

写了一些老木马文学,主要是糊墙,也有一些其他的乐队朋友们出演

我瞎写的,特别短

*边远、高虎参演

*选择不使用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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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)雾


谢强去上厕所,曹操在外面把剩下的半支烟抽完,胡锡勇和边远对峙等着火锅烧开。边远支着脑袋,把视线安置在桌子缺损的一角上。胡锡勇盯着埋没在油脂里的花椒,见证它缄默地流动。一般他会在这种时刻思考一些事情,但这次没有。


曹操很快过来,坐在边远那面,他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做出了决定。辣锅沸腾起来,接着是清汤,然后菜在三分钟内以某种恒定的顺序和速度全部上完。当第一块肉在曹操的挟持下溅起一滴油,越过挡板落在白色汤底里成为一个永久的污迹,谢强终于成功回到这里,持有着显而易见的愉快的神情。他眨了眨眼,嘴唇分开一道缝隙,然后闭合上,转而露出一个微笑。


总共只三四桌人,其中一桌捎了几个小孩儿,家长忙着聊天,没人管,幼崽在一切能落脚的地方跑来跑去。谢强慈爱地予以注视,伺机下手揉搓年幼的脑袋。曹操谨慎地安放好腿,把头发扎成一个揪。除此之外,就是吃饭。食物被沉默吞咽下去,胡锡勇转动脖子使目光停靠在每一个人身上。曹操埋头猛吃;边远有一搭没一搭地陷入静止;谢强高高地仰头对着瓶口喝啤酒——他没有说话的意愿,那么语言也没有存在的理由。


天色很快地完全黑了,每个客人离开都带走一块活的空气,外面冻得僵硬的风就立即填补进来,凝固成结实的人形。汤底交响出垂死挣扎的咕嘟声,谢强终于喝掉最后一口泡沫,喉结进行轻快的滑动。门又被打开,胡锡勇准备起身,谢强摁住他,边远笑起来,胡锡勇回过头。认识的不认识的许多人,火一样从身后哄进来。


“生日快乐!”谢强张牙舞爪地跳起来,给边远扣上一顶粉色波点的小尖帽。胡锡勇觉得有点眼熟,好像在哪个小孩头上看到过。曹操敏捷地躲开谢强的飞扑,从空隙中脱身,顺手捎走一瓶啤酒,进行简单的社交。


胡锡勇有些发懵,反应过来的时候,边远谢强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,外一层包围还在向中间收缩。他想要离开,尝试着调动四肢。有人叫胡湖,他礼貌性地朝大概的方向笑笑点点头。关节正常咬合的前一秒,“燕京”两个字突兀地横在他眼前,顺着抬头看过去,高虎居高临下地冲他挑挑眉毛。


“呃,昨天晚上喝多了,头疼。”


高虎“噢”了一声,从谁手里拿了瓶北冰洋,交谈两句,扔给胡锡勇。


“这总可以吧?”胡锡勇下意识接住,高虎顺势坐到他旁边。


“你跟边远认识?”胡锡勇现在有一点困惑。


“不熟,谢强喊我来的。”高虎没有看他,懒懒地喝酒,“有日子没见了。”


“你们前阵子跟谢强回湖南了?”


“待了三四个月。你们呢,还在树村?”


“还那样儿。吃不饱饿不死。”高虎笑了一下,使玻璃与玻璃交颈。


“明年准备巡演?”


“还少把吉他。”


“是吗。”


胡锡勇把瓶盖磕掉,他想起已经很久没喝橘子汽水了,自从离开迷笛。他转过头看向高虎,板寸应该是刚剃过不久,显得有些腼腆。


谢强那边热闹得有些嘈杂,声音一阵大过一阵,啤酒一瓶一瓶地开。谢强是经不住劝的,不过好在他的酒品算是不错,多数时候也就由着他开心了。况且边远也在那里。曹操离他们不远,好整以暇地吃油炸花生米。


汽水喝到一半,今天谢强被灌倒得比预想中的快。边远架着他从人群中显露出来,胡锡勇和曹操站起,高虎也体贴地起身。曹操接管过谢强,谢强黏糊地叫边远,边远靠近他,谢强亲一下边远的脸。边远笑起来,谢强笑得有些天真。


到家之后曹操把谢强扔在床上,拂衣而去客厅看电视。胡锡勇帮谢强脱掉外套和鞋子。


“胡胡。”谢强侧着身子面朝窗外,声音格外清,胡锡勇用被子盖住他的脚。


“下雪了喔。”


胡锡勇走到窗前,定定地看一会儿。雪下得很细,雾一样。


回头时谢强已经闭上眼睛,双手在胸前半握成拳,腿微微弯曲。月光丝绒般穿过他年轻的脖颈,随着他的气息浮动。


“举杯吧,朋友!在这新年之夜,让我们把欢乐斟满!”


“共舞吧,朋友!在这世纪之交,让我们把明天祝福!”


20世纪的最后一个冬天,像即将消散的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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