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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主糊墙】Eros(一)

写了一些老木马文学,主要是糊墙,也有其他的乐队朋友们出演

我瞎写的,特别短

*选择不使用预警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(一)帽子


胡湖刚认识谢强的时候还是胡锡勇,一个沉默的年轻人。刚来迷笛那会儿,19岁的诗人独来独往,白天去学校打鼓,晚上坐在床上听磁带写诗啃苹果,除了偶尔被叫去酒吧,幸运的话可以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。这样的生活很好,他有时会想到未来,他不习惯思考太遥远的事。


那天胡锡勇仍然坐在酒吧灯光的阴影里,慢慢地喝酒。

下一支乐队。

胡锡勇难得地轻轻笑了一下,垂眼呷了口酒。他从来只要最便宜的啤酒,浓绿色玻璃瓶里的液体看起来十分可疑,他不在乎。

文化协会,他们的音乐真是和名字一样让人不悦啊。

胡锡勇的目光来回摇曳,最终缠绵在吉他手身上。他认识那顶帽子,以及在学校擦肩而过的许多顶帽子。


直到最后一点噪音死去,乐手们扔下琴,咒骂着扑进口哨和酒精。

该回去了,胡锡勇仰头吞咽下最后的液体。白炽灯不安地在天花板上晃荡,喘息出黯淡的光。视野被占据。


帽子,和酒。


胡锡勇下意识地起身接过玻璃杯,有些凉。


“谢谢。”


“你要走了吗?”那是南方人的鼻音,潮湿而松软。


是的,胡锡勇这样想,没有回答。


“在迷笛上学?”


“打鼓。”


“噢,鼓手啊。”他点点头。


骚动的人群里似乎有人叫他,他答应一声,侧过身挥挥手。胡锡勇看见他的眼睛和牙齿。


“我叫谢强,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笑着,眼角弯弯的。


“胡锡勇。”


玻璃杯碰撞,清脆地震动手指。


“再见,胡胡。”


胡锡勇看着他饮尽,转身扎进喧闹中。衬衫温顺地贴合着他的脊背,描摹出嶙峋的蝶。他后来知道,那跹然的翼下会生长出莲,欲天,和日月光燄。


胡锡勇定定地站着,等待液体浸润咽喉,燎蚀着,奔涌入血。


他没能再找到那顶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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